《都市叛逆小子》第六章,有一种眼神,叫望穿秋水 免费试读
我大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。正因为如此,我对人生的理解总有一种痛苦的感觉。
-题字
每到探视日,我都会独自坐在犯人会见亲人的大厅里。其实这是一种煎熬。我在期待亲人的同时,也在感受铁丝网两边的悲伤和无奈。
一堵高墙,两个世界。也许外面的人永远不会理解里面的人。我一直这么认为。事实上也的确如此。
因为犯人和亲人见面的地方是临时的,隔着一道铁丝网。我有观察别人眼睛的习惯。铁丝网的一头是犯人的亲戚,另一头是犯人。我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眼神。在铁丝网的另一端,啊,那是自由世界。有爸爸妈妈的眼睛,有儿子女儿的眼睛,当然还有兄弟姐妹的眼睛。这双眼睛可以刺痛我的心,但还没有触及我的灵魂。
一个瘦弱的女人独自靠在铁丝网另一端的墙上,眼睛却盯在铁丝网的这一端。我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。我心里对自己说:“哎呀,那个女人的眼神好悲伤啊!”“所以,我更仔细地看着那个女人。
大厅里有很多人,但很安静。我知道那个女人的眼睛在门的我这边。每次有犯人走进来,女人总会把头伸出来仔细看。然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。那个动作很轻,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。
凭感觉,我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哪个犯人的情人、妻子或情人。因为眼睛里不仅有希望。
当一个戴着宽边眼镜的年轻犯人走进大门时,那个女人突然愣住了,眼里噙着泪水。这边那个戴宽边眼镜的年轻犯人也茫然地看着,然后快步走到铁丝网边上。女人还靠在墙上,伸手捂住嘴。泪水不断从我的眼中流出...
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在看守所服刑的时候。她也是一个干净的女人。她每周日都来,每次来都在看守所门口停一整天。我知道,她的情人在看守所里。在看守所的时候,在没有判决之前,是不能见亲人的。
每次我劝她早点回去,她只是对我轻轻一笑,人却不肯走。时间长了,我们就熟悉了。有一次,她说:“我的也在看我吗?呵呵,我知道。他一定也在看着我。呵呵,差点把这厚厚的高墙看穿了!”她好像在问我,又好像在自言自语。还有她的那句“我都快透过这厚厚的高墙看了!”“但这深深地震撼了我。我大吃一惊,忍不住抬头仔细看她。我看见她眼里含着泪,用手捂着嘴,悲伤地盯着大门...
我什么也没说。我能说什么呢?面对这样的眼睛,这样一双能看透秋水的眼睛,就算是最坚强的人也已经被融化了。